晚宴甚是热闹, 可是坐在白子绛身旁的白子锦却看着有些心不在焉,今日的她穿的格外耀眼,若不是旁人知道是白家长子娶亲, 怕是要误以为是白家嫁嫡女。
荆州辰家的公子辰冥也来了,辰冥看到白子绛就跟是老鼠见了猫不敢惹,只是想着法子把白子绛身旁的白子楹带走了。
父亲也算是默许白子楹和辰冥的婚事了,白子绛虽然前世对辰冥多有怨怼,但此时此景她也只能选择原谅,也不过是眼不见为净,但愿他能真的对三姐好。
家父和主母忙着陪客人,无暇顾及白家俩姐妹,白子锦摇摇晃晃的瞧着是喝多了,晕晕沉沉的站起身,有气无力的对白子绛说:“我先走了。”
白子锦向来是爱凑热闹的,此回却这么草草离场,怕是有什么事情,白子绛远远跟在白子锦身后,她很好奇她的这个二姐还打算做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果不其然,白子锦前脚踏出将军府,后脚就变回了那个端庄仪态,全无醉意,角落里一个小厮跑了出来,不知道嘀咕了些什么,白子锦就这么跟他走了。
白子绛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白子锦这么神神秘秘的是要去哪里?
“白姑娘。”
这一声温柔的男声把白子绛从思绪中拉回,那人不是旁人正是萧家的小公子萧玦。虽说父亲不是那么喜欢恭勤侯府,但毕竟宁远公府那边和恭勤侯府还是有些交情的,便也送了请帖。白子绛早就知道萧玦会来,为了避免误会还特地一直躲着萧玦,只是没想到他会追出来。
“萧公子。”白子绛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她知道自己笑得很假很刻意,但她不想让萧玦误以为自己讨厌他,或者是让他更加神伤。
“天气还没转暖,白姑娘该多穿衣裳的。”萧玦的语气还是那么耐心那么温和。
白子绛只穿了件浅绿色的春季衣衫,从前自己柜子里都是绿色的衣裳,只因为喜欢绿色,然后自己就被绿了。重生之后,白子绛衣柜里基本是素白色,但今日是喜庆事,穿月牙白不吉利。
“多谢萧公子记挂,我不冷,倒是萧公子你看这气色不好。”
“我无妨,只是着了些风寒。本来不该来见你,只是心里记挂着,想看看你,你过得好也就好。”萧玦的脸憔悴,哪怕是淡笑着,也笑得让白子绛难过心虚。
“还未恭喜你,听说,你要嫁给西凉国皇子代晚抒了。”萧玦的声音变得很轻,似乎还有些沙哑。
“萧公子,对不起。”白子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除了自责她似乎做不了什么,只希望他能看开。
“你不必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我只是想说,西凉国山高水远不必苍梧国四季分明,那里可比这里冷多了,你若是去了千万要照顾好自己。我看不到你,也保护不了你,给不了你什么……”萧玦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同锥子一次次刺痛白子绛的心,那股隐隐作痛的感觉,让她透不过气,萧玦越是对她好,她越是愧疚,越是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可是爱情,哪有什么对错。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可是萧家独子,侯爷很记挂你,愿你能遇到一个真的对你好的人。”这是白子绛最后的祝福。
再说下去只能徒增伤悲,白子绛想离开了,她刚走第一步。
萧玦倾吐着最后一丝力量,道:“我看过最美的湖水,去未曾拥抱最爱的人。白姑娘,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