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长宗没有喊停,直到打到第十下,白子绛也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直挺挺跪着,不哭也不闹。
这时白长宗一把推开了还要继续打的陈三,指着白子绛骂到:“你为什么不哭?”
白子绛回答:“是女儿的错,该打。”
竺清月看够了戏,开口道:“白伯父就放过四妹妹啊,妹妹大概是知道错了,这要是让外祖母看见妹妹受罚怕也是会心疼的。”
白子锦瞪了眼竺清月,心疼?当初她被打祖母都没心疼,又怎么会心疼白子绛一个庶女。
白长宗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反正早日把你嫁出去得了,免得碍我的眼。”
白子绛捂着通红的手掌,道:“我不嫁辰冥。”
白长宗皱眉道:“不嫁辰冥?你要嫁给那个商贾?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你五妹一样跟个商人苟且,我就……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家母听了连忙道:“家主糊涂怎可咒自己。”
白长宗指着白子绛道:“你看看这个孽畜,我教她的她是一点儿没学,尽是学了些不好的。”
白子锦道:“父亲不必生气,五妹不肯回家让哥哥找人绑回来就是,至于四妹就让她闭门思过好了。”
白长宗听后道:“你说这话没毛病,就是狠心了点。”
竺清月没忍住,捂嘴轻笑。
白子锦见竺清月嘲笑自己,面色如土。
白长宗继续道:“你五妹我已经让派人了,她若是还不肯回家,便在族谱上面划去她的名字,我白长宗丢不起这个人。至于你,白子绛祠堂跪着去,对着白家列祖列宗好好忏悔。”
白子锦小声嘀咕:“父亲明明就是比我还狠……”
……
白家祠堂,一个神奇的存在,四面漏风,看着简陋,据说是白家某个祖先说的不许扩建和太过张扬,然后就这样基本没怎么修缮。
白子绛捂着还阵阵疼痛的手心,白家祠堂夜里总是凉风阵阵,白子绛打了个寒颤。
窗外天已经擦黑,白子绛隐隐觉得肚子饿了,今日父亲这般雷厉风行怕是无人敢来给自己送饭了。
白子绛直接趴在了地上,地上虽然冷得慌,却比跪着舒服。躺地上的白子绛想着昨日自己发烧,贾七爷陪着自己,虽然自己并不喜欢他,却觉得他给与的那份温暖,是白子绛这十几年来未曾拥有过的。
哪怕是父亲,也从未给过的。
今日父亲放水,白子绛只知道的,只要白子绛哭了,白长宗肯定就收手了。可是今日她不想再听父亲的摆布了,那些他以为为自己好的事情,她从不认为那就是好的。
若不是前世父亲一意孤行把长姐嫁给那个混用懦弱的太子赫连珩,长姐怎么会死,白家怎么会被皇上疑心。
包括自己嫁给辰冥,看似是白子绛自作多情,但其实父亲也没少推波助澜。他或许是很爱他的孩子,但他更爱那泼天的富贵和白家的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