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盛俨根本就不把她当女儿,只是想利用她罢了。
记得前世秦嬷嬷死之前想见她,莫不是就是想说这件事吧?
一想到自己原来就是个孤女,爹娘还死得这么悲惨,她眼泪簌簌落下,扑在男人怀中哭了起来,眼泪都浸透在他衣襟上。
她只有在他面前才会哭的。
也不知她是为父母哭,还是为即将撇清得干干净净的盛俨哭。
徐孟州也只是默然无声的给她依靠,抬起袖子,轻轻捧住了她的脸。
盛长乐哭了许久,才坐直身子,突然开口道:“那他想和我断绝就断绝吧,现在就给他写个断绝书!”
说完就让人拿纸笔,写断绝书去了。
徐孟州看着她的身影,随后又追了上去,“你可想清楚了?”
盛长乐自然想清楚了,反正断绝得干干净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不过想了想,她含着泪的眼睛,又抬眸看向徐孟州,询问,“夫君,我断绝之后,今后与盛家再无瓜葛,要是你哪天弃了我,我该何去何从?”
徐孟州久久与她对视,看她明明还哭得梨花带雨,唇角还抿出一丝僵硬的笑意。
他怎舍得弃了她?
次日夜里,盛俨回书房之时。
突然就见,书桌上莫名摆着一个小瓷瓶子,还有一页写满字的纸。
盛俨赶忙快步过去,拿起来一看,这小瓷瓶,正是昨日他给盛长乐那个装着毒药的,而这张纸,则是盛长乐亲手写下的断绝书,上面还盖着一个小小的鲜红手指印,仿佛滴了血一样刺目。
他当即心下一沉。
首先是惊愕,盛长乐竟然真的宁愿与他断绝父女关系,也要跟着那个徐孟州。
其次是,他们竟然能这么轻而易举,悄无声息的就把这东西放进了他的书房!
不知想到什么,盛俨顿时暴怒,将手中装着毒药的瓷瓶“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断绝书更是撕得稀巴烂。
盛俨面目阴冷,恶狠狠的咬牙切齿,“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你既无情,就休怪我无义!”
*
盛俨正气得浑身发抖的时候,宁国公府这边,阿西骑着快马,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了。
他直入徐孟州书房,便单膝跪下行礼。
徐孟州见他回来,站起身,抬起袖子,“起来吧,喝口水再说。”
阿西确实也口渴,便随意拿起一旁茶壶,咕噜咕噜灌下几口,缓过气来,这才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