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芷茜点头,手托着下巴坦然地打量他,然后干脆坐到他旁边去:“非常好看。”
傅晴明便笑开了。
萧芷茜单手托腮看他慢慢将一碗酸梅汤喝净,两人才又起身出店。
丰宁城未有宵禁,又是盛夏时节,街上行人不少。晚风当街而过,扯一扯行人的发带和衣角。萧芷茜牵了傅晴明的手一晃一晃的,满是好奇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跟初次被傅晴明领着逛盛乾京都时依然一个模样。
傅晴明问她:“你们现代人的晚上是如何度过的?”
“我们啊?”萧芷茜见他是真好奇,于是一边走一边说:“我们的夜生活可丰富了,可以看剧,可以打手机游戏,可以约朋友们去唱歌聚会……”她絮絮叨叨地跟傅晴明讲一些现代的事情,说完了,又回头来问:“你呢?你总让我讲我自己的事情,你也跟我讲讲你的事情啊,我们要互相了解。”
傅晴明一愣,有点犯难。倒不是他不肯讲,而是他的人生实在乏善可陈,别说跟萧芷茜相比,就是跟同时空的人相比无趣乏味,因为他从小到大,不是在读书就是在练武,后来上了战场,那一段经历虽然深刻,却不是可拿出来与人说道的。
他在记忆里苦寻许久,才勉强找出来一两件少时趣事说了。萧芷茜听后却说:“你们古代人的生活真无趣,跟人捉个迷藏,与太子去山中逮狐狸居然就是趣事了。”
傅晴明苦笑:“父亲自小对我严厉,且我跟随太子身边,有护卫他安全之责,因此从不敢懈怠。”
“是是是,知道你忠心为国。”萧芷茜说:“不过你遇到了我,你以后的生活就不会这么无趣了。”
傅晴明还没来得及答好,手就被萧芷茜拉住了,然后拽着他在长街上跑了起来。
他少时起就养成了个小冰山的模样,只有在亲近之人面前才展露他的温柔和耐心。长街上奔跑这种事,他少时就未曾做过。可奔跑中看着那只牵着自己的手,他想:也没什么不好。
萧芷茜一直拉着他到了江边,江岸两边是零星的灯火,照得河中影影绰绰一片斑驳波光。萧芷茜让傅晴明在岸边等着,自己跑开了。再出现的时候,她乘着一叶孤舟而来,舟上置了一方矮桌,桌上还摆了两坛酒并几个小碟,而船上那人正朝他招手。
傅晴明运起轻功,在水面上一点,然后稳稳落在船上。萧芷茜拉着他坐下来,自己去坐了另一头,然后吩咐船夫开船,与他泛舟夜游起来。
晚风送来荷香,萧芷茜往傅晴明面前摆上一个大碗,往自己面前摆的足足小了一半,然后倒上酒,笑嘻嘻地说:“傅将军你是男人,酒量也好,多喝点啊。”
傅晴明端起酒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对面那人比两岸灯火还要明亮的眼,笑了笑:“好。”然后一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