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威风凛凛的邢家,浩瀚无边的九原,如今要靠二姐一个女子来镇压。
邢雁鸿的双臂逐渐收紧,紧绷隆起的肌肉将他浑身的血液阻挡,已经长大的鹰崽本来该翱翔于九原的天际,本该自由自在地俯瞰草原,可他要被箍住一双翅膀,套上无形的锁链,在汝南做一个混吃等死的人质。
在邢烟平把他送来之前,邢雁鸿曾歇斯底里地问过他,维持一个命不久矣的制衡真的重要吗?
邢烟平没回答他,在他挨完训鞭以后,依旧把他送过来了。
他闹过,反过,甚至对抗过,显然以卵击石。
邢雁鸿站起身,短暂的失落散去,他胡乱抹一把脸,手放下,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走,找姐儿去。”
凛皓欲言又止,听话地跟在邢雁鸿身后。
艳香楼里今晚人不多,一楼没几个人,不过也没几个姐儿,看样子都在二楼房间里。
邢雁鸿坐在一楼喝酒,左右涌上来两位姐儿,伸出纤细柔嫩的手臂往他身上套,他也不躲,伸手揽腰搂一个过来,不过没再做什么别的举动,仿佛这样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夜夜来艳香楼,各位姐儿们都习惯了,基本上连人都不碰,只喝酒,喝够了自己去二楼的房间,不许任何人进来,倒头就睡,能被他伸手拦腰,已经是恩赐。
那姐儿更乐意了,双手扒在邢雁鸿脖子上,往人怀里凑。
邢雁鸿没管她,只顾喝酒,凛皓倒站在一旁,见此情形抿起嘴。
“你见过狼吗?”邢雁鸿没头没脑地朝身旁的姐儿问。
那姐儿被他问懵了,笑嘻嘻地说:“我这待在艳香楼里又出不去,哪见过什么狼呀。”
邢雁鸿一笑,仰头灌下一杯酒,又问:“你叫什么?”
“乐安。”
邢雁鸿愣了一会儿,不知道想起来什么,面上的笑意垮了,徒自喝酒。
灯红酒绿,处处都是纸醉金迷。
邢雁鸿喝晕了,那姐儿瞧准时机就要拉人上楼,半道让凛皓给截住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