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李馥都听听就算, 她只要知道边关一时半会打不起仗来就行,这就说明她的全国基建大计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开元十一年的最后几个月,李馥在宫里待得安安静静。不过在前朝,在从北面回来的王晙正式拜相之前,主持了恶钱改革的张嘉贞张相公却又出了事。
原本,他就是个刚愎自用的脾气,在中书就闹得别人敢怒不敢言。然后张说一来,他性格虽然也傲慢,但是却比张嘉贞豪爽,在文坛上的名声也要响亮得多,在风采和肚量上都压过了张嘉贞一头。
与张说一向不和,张嘉贞心态不稳,行事便更加刻薄,于是终于惹了众怒。这次在王晙又要进入中枢的时候,他弟弟贪赃的事情发了,所有人都劝他和弟弟一同待罪于外,而李隆基一看这个情况,就干脆让兄弟两都滚蛋了。
张嘉贞一鞠躬下台之后,王晙立刻就补上了宰相的位置,他从吏部尚书变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并且很快就兼任了朔方节度使,代替皇帝巡视河西、陇右、河北、河东诸军去了。
换句话说,他在是宰相的同时,还是名副其实的军方第一人,大唐漫长的北面边境线,几乎都是他的责任范围。
王晙刚从北边回来,又换了一个更大的头衔回到了北面去,常年坐镇中书的宰相还是只有张说,以及现在已经成了皇帝亲家的源乾曜两人。
等这些纷纷扰扰的人事关系尘埃落定,开元十二年的春天,很快就到来了。
在和煦的春风里,王皇后的双胞胎兄长、清阳公主的驸马、祁国公、太子少保王守一,因为与术士结交,并以霹雳木为符咒开坛为皇后求子之事事发,被皇帝下狱论死。
皇帝久违地亲自踏足了仪凤殿,一片翻箱倒柜的动静之中,他冷着脸,对同样面无表情的皇后说:“如果搜出来,你该知道后果。”
王皇后的嘴角牵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她将自己的双臂展开,“妾身上还未搜过,陛下要亲自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