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虽然是集体出工,但每天泡稻谷催芽,不可能把各家各户的大水缸搬到村委去,只能把稻种发下来,由各家各户自己来泡。
分发的稻种都是有数的,偷吃的后果很严重,大家都不会拿稻种开玩笑,村里就是最皮实的小孩子也知道泡着大缸里的稻谷是不能动的东西。
每年的动员大会都是说些差不多的话,分发完稻种后,大家各自回家,再闲个小半月,就要开始翻田犁地,忙活的时候就来了。
娄燕妮排着队去领稻种,结果就被拦住了,生产队的水田队长娄保田先前跟娄父不合,娄父过世后,对她们几个小的,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难为人,但也经常给些别人看不到的苦头给她们吃。
像往年的稻种里掺瘪空壳的稻谷,或者给她们分的任务田特别偏远这样的小事,头一年娄靖平兄妹不懂看稻种的好坏吃了个大闷亏,第二年就没再让他得逞。
至于任务田偏远,或者分到蚂蝗极多的水田干活,这种事就只是忍着,干活是不能挑剔的,别人都能干,怎么你家里人就不能干?
“娄燕妮,你们家今年谁种地啊。”娄保田见娄燕妮过来,笑眯眯地问她。
“我看啊,你都吃上公家粮了,这稻种就别领啦,反正你们家也没人种地。”
娄保田是水田队长,和生产队长一起管着村里的分工杂事,相当于副队长,权利很大。
说完示意后头的人上前,嬉嬉哈哈地,“娄老四,你家今年领多少,我告诉你老小子,今年再把稻种泡坏,你们今年的工分就就全给你抹了。”
生产队有生产队长,也是队上和政治指导员,不过生产队长给他们开完会,就去公社开会了,整个娄家湾现在都是娄保田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