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空白的脑海里似乎只剩这个字在作响了。
其实应该连这个字都没有,封烨觉得自己好似一具空壳, 一具浑浑噩噩的行尸走肉。
他的眼睛还睁着, 他的耳朵也还可以听见声音, 但他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也听不到,他的大脑也不想继续工作了,干脆与其他感官一起撩了挑子, 于是就只余一片浑噩的空白了。
但即便他已经不去想任何事, 却还是无法逃避那痛感。
该如何逃避呢?
这一刻将它淡忘,但下一刻, 气流从鼻息进入肺部,这具残躯的胸膛因为呼吸而微微起伏了一下,于是,牵动了附近的肌肉群, 那被铁链贯穿的伤口再次被撕扯,刚刚淡忘的痛感也再次被唤醒。
比之先前, 更加痛苦。
这份不断持续,不断加重的痛苦,大概也只有在他的呼吸完全停止, 真正死亡的时候才会停下。
或许死亡也没什么不好, 他现在这样跟死了的区别, 大概就是他还能呼吸,他还能感受到痛吧。
“呵呵。”
耳边突兀的响起低笑声,虽然是低笑, 却十分具有侵略性,硬是将封烨自我封闭的感官唤醒,让他僵直不动的眸子微微移了一下。
他周围并没有人。
自他的计划失败,他被铁链贯穿左右琵琶骨后,像是一摊被丢在角落的垃圾,他被西羌人丢在了这里。
没有人管他,他不吃也不喝,没有人理他,他也并不想理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