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轻轻的唤声。
封烨下意识的以为这又是那个莫名其妙在他心里回响,连着问了他三个问题的声音。
但待他意识稍微清醒一些, 他就意识到了不是。
那个声音极具穿透力, 能越过一切杂音, 直接在他灵魂中震荡。
而现在他所听到的声音, 是刻意放低的,若非他本就处在将醒未醒的朦胧状态,说话的人又离他很近, 他根本不会听到这唤声。
有人在他旁边。这个认知让封烨混沌的意识立刻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了眼, 并且在睁开眼的同时,他用最快的动作离开了原地, 拉开与这陌生人的距离。
第一次睁眼时他尚未有这样的反应,但背上未愈的鞭痕和颈侧的烙印,都让他仿若惊弓之鸟,抵触任何人的靠近。
“砰”一声, 坚硬的头骨撞上了同样坚硬的栏杆。
封烨捂着作痛的后脑勺,这才发现手脚上的镣铐都被解下了, 没了束缚,他的行动一下灵活了许多。
但他刚醒来却没有意识到一点,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戴着沉重的镣铐, 所以使的力气就格外的大, 这才导致撞上栏杆。
这一撞虽然响, 但疼倒是不怎么疼。起码跟被鞭打的鞭痕和烙印比,不疼。
也拜这一撞所赐,封烨彻底醒了, 他也终于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二次失忆,他不记得以前的事,但在第一次醒来之后发生的,却都还记得。
被按上烙印之后,这群刚刚来到西羌皇城的外族人,便被带到了城西,一处专门关押奴隶的草棚里。
说是草棚,但其实跟关牲口的棚子也没什么差别,一样的脏污,一样的简陋。简陋到让人怀疑,风稍微刮的大一点,它会不会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