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穿骨疼吗?”郝沉柔声问道。
他声音放的很轻,似乎怕惊扰了面前的男人一般。
封烨被问的一怔。
他条件反射的想说不疼,又想找个借口否认昨夜跟凌云的那番话,想要否认那一切他所经历过的。
有太多太多的借口,太多太多的说辞,他都不用费劲去想,几乎心念一动,一个借口就呼之欲出。
可这些呼之欲出的借口在真正出口前,又被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拦住了,那是如潮水一般,被从心底唤醒的,他本以为已经全部愈合的伤痕。
但时间并未能抹平一切,它只是将那些痛苦封存,当见到与曾经的自己如此相似的凌云时,他才恍然发觉,那些曾经撕裂皮肉,穿透骨髓的痛和苦,一波又一波的袭来,从未曾减少过分毫。
“疼。”
漫长的僵持之后,他终于开口了,却只说了这一个字。
没有人称没有主语,他没有承认那些事,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也没有承认是自己在喊疼,他只是给了这么个可以在事后随意找借口掩盖的答案。
即便到如今,他还是滴水不漏,不在任何人面前露怯,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
这一个字,就是他允许自己露出的全部软弱。
说这个字似乎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他闭上了眼,本该如铜浇铁铸的手也不再强硬有力,郝沉不过轻轻一抽,就将自己的手从封烨的钳制下抽了出来。
但他没有退后,而是继续向前,缓慢又坚定的跨越了他一直无法跨越的仿若天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