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玑的脸上辨别不出喜怒,身在马上,锦绣王袍于骄阳烈日之下熠熠生辉。
“诱之以利?有点意思,你继续。”
钱栋梁仿佛得到了什么鼓励似的,连忙兴高采烈地将自己这几个月来思考得到的结果一股脑儿地竹筒倒豆腐给倒了出来。
宋诚:“……”
这人怕是命中有此一劫,逃不脱的。
在钱栋梁的絮絮叨叨之中,杜鹃原的另一头渐渐地有一簇又一簇的旗帜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之中,飘扬,鲜红的一个“周”字。
南燕北卿皆举周旗。只不过一个是隶书的周字,儒雅灵动;另外一个是行草的周字,且歌且狂且珍重。
燕玑的眼睛一亮,骤然策马扬鞭,连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留给钱栋梁,漫山遍野的杜鹃残花被踏碎,飞扬起的破碎花瓣在半空中凄美地打了个胡旋。一道飞花如散,天地之间的其他任何存在似乎都被消弭了,燕玑于行草周旗前三步勒马,衣袍翻飞如仙人临世,长发翩然随风。
他说:“好久不见。”
行草周旗最前端的戎装青年止不住地扬起了唇角,对着他回了一句:“天下太平了,真好。”
燕玑的眼睛都红了。
“我把徐教头给埋在南府的红花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