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你老盯着那个小子看什么啊?”罗敬一巴掌拍在燕玑的肩膀上,拍得他随意地披在肩膀上的校服又歪了歪。
卿尚德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这个人怎么这样粗鲁,没看见十三的衣服都要掉了吗?
毕竟是浸淫沙场多年的老将,卿尚德只不过是这样一个回神一眼便令尚且还是个在校生的罗敬脊背一寒,仿佛被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给盯上了似的!
罗敬毛骨悚然地抱住自己的手臂搓了搓,朝着看向他的燕玑连连惊叹道:“我怎么觉得徐教头还在附近?哎!你说他会不会是假装对我们仁慈了,好让我们放松警惕,等他换根结实的皮带再来抽我们?燕玑你说?”
他顿了顿,又用胳膊肘戳着燕玑的胳膊补充了一句:“我怎么老是感觉有点可怕啊——这被鬼盯上了吧?”
燕玑看着他,看着他把这些话说完,皮笑肉不笑地弯了弯唇角,一双眼睛里是漫天的桃花被霜雪压弯了艳绝。
“不问苍生问鬼神,啧。”
“哎?你这什么意思啊?燕十三!”罗敬松开手叉腰道,“我可是看在兄弟道义上才陪你出来站岗的!要不然你看看你那个鬼画符一样的文卷跟武卷,徐教头把你给从教室里拎出来都是便宜你了!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呢,啊?徐教头把你给罚出来站岗是为你好,你倒好——校服穿得乱七八糟不说——连站着都能睡着!你是骡子吗?!”
燕玑凉凉地扫了年轻气盛心里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的罗敬一眼。
这个人还不是成了御林卫统领后那副全天下都欠了他的德行,现在的罗敬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在校生罢了。
他想到这里,摇了摇头,重新视线放在了不远处的少年卿尚德身上。
在燕玑的视线变动之前的那一刹那的电光火石间,卿尚德迅速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他绝对不能让现在的燕玑重蹈昔日的覆辙,也不能露出任何的马脚——眼前的燕十三,他只不过是那个对世事纷扰一无所知的学生罢了,即便卿尚德心中有不甘,有渴求,有希冀……这都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