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燧望着满布血痕的后背,蓦然启唇,好似顺口一问:“多少了?”

守在一旁的武士忙不迭答道:“十、十——”

阿烨追随巫燧多年,旋即明白大祭司的意思,怒斥武士多嘴:“没有问你。”

长鞭抵在巫梵的伤处,巫燧居高临下地望着,双眼宛如幽邃深渊,“你来说。”

巫梵睁开紧闭的双眼,压着剧痛,自牙槽中挤出话来:“十五。”

话音未落,又是一记重鞭,巫梵始料未及,仰头痛呼:“唔!”

巫燧心满意足,信手丢了鞭子,缓步离去。

走出戮室之时,他不禁喃喃自语:“梵笙,你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你是顽石,刀凿不碎,火炼不化。”

“梵笙,我要让你亲眼见证,曾经的自己犯下弥天大错,又是多么愚不可及。”话虽如此,但他心中并无一分畅快。

鞭刑以后,巫梵孤身归去,后背狼狈斑驳,还有血迹未干,沿着肌理淌落。

须弥早听闻巫梵受刑之事,见他归来,不禁嘲讽道:“你已忠心如家犬,不过稍有拂逆,巫燧也不肯容情吗?”

巫梵不理会他的嘲讽,只说道:“犯错自当受罚。”

“真是一只忠犬。”须弥摇头而笑,转身离去。

巫梵伏在床榻上,心思却飘忽得很远。他在担忧司烜,只望自己受刑之后,司烜安然无恙。

便在他深思游历之时,忽被刀刃寒光晃了眼。巫梵心弦骤紧,侧身避闪,顿见匕首没入床榻。若是这一刀扎在后背,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命来。

“须弥!”巫梵断喝一声,劈手夺刀,将须弥制在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