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采珊正想得出神,晚香便扯扯她的袖子,“小姐,裕王殿下来了,咱们要不要也过去拜见殿下?”
晚香说着便作势要往前走,殷采珊却当即伸手挡住,“不急,听说过欲擒故纵吗?千万别上赶着去。”
主仆两盯着那头的动静,却迟迟没有往前去。只见谊德郡主三步并两跑到裕王身边,搀着裕王的胳膊好一阵撒娇。与此同时,小院里的两个姑娘果然前去给裕王施礼,可是都没两句便被析云郡主请走了。
晚香这才擦把冷汗,事事当真如她小姐所料,丝毫不差。她不禁越发愁眉苦脸起来,“我们这又该怎么过去?”
可殷采珊面上却神色依旧,“山人自有妙计,来跟我先捶两杆。”
晚香见殷采珊不慌不忙,连忙照她的吩咐拿来捶杆和捶丸。主仆两个玩得很是尽兴,甚至因为殷采珊球技高超,不一会她周围已经多出几个“观众”。
殷采珊轻轻抬眸,自知这些公子哥是看人多过看球,可是打了半天如意算盘,裕王的注意力好像丝毫没有被吸引过来。
殷采珊轻轻勾起嘴角,捏着捶杆的手又攥紧了一些,她瞧准裕王所在的方向,把握好力度猛猛地捶下一杆。
面前的石质捶丸顿时像是个什么有生命的东西,火急火燎地窜出去,溜过人群,径直朝裕王那边跑。
殷采珊几不可见地抿住笑意,连忙一脸焦急地从人群里钻出去,直追着球儿跑。
前面的球儿还在往前滚,这球不是实心,只要用力就能敲远。可是天知道殷采珊为这一杆依然使出了吃奶的劲,只见球儿和另一只滚动的球骤然相撞,这才终于打转停下。
殷采珊连忙伸脚挡住球儿乱滚,而后便抬头见到自己面前站着裕王。不过想来也自然不会是别人,她这一杆本就是朝着裕王打的。
殷采珊连忙俯身,“殿下恕罪,臣女技艺不精,扰了您的雅兴。”
“无妨。”裕王摇摇头,“既然是郡主请来捶丸,你尽兴便好。”
殷采珊正想借机多搭几句话,裕王已经回头去跟谊德郡主和软软聊笑起来。软软的个子还没捶杆高,裕王特地找来根小捶杆,弯下腰手把手教他玩。
另一旁的谊德郡主和符念念也玩得起劲,殷采珊显然没能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注意,反倒是方才围着她的那些公子哥纷纷跑过来,甚至有人想找她一试身手。
殷采珊瞧着符念念那副专心致志的模样,又看到地上乱七八糟躺着几个球儿,索性趁人不注意,一脚将球儿朝符念念踹过去。
符念念正专心算着前面窝儿的距离,却忽然感到痛意传来,她一个趔趄坐倒在地,这才发觉不知道哪来的球儿砸到了自己的脚。
石质捶丸的分量实在不轻,符念念被砸得实在厉害,眼眶里一时泛出些泪花。
裕王和郡主见状,忙聚到她身边。一旁的殷采珊也跟上前去,语气里透着些心疼地问她:“符四姑娘,你怎么了?”
本跟在后面的白茶忙过来扶,符念念疼得厉害,只觉得脚用不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