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暄来了,一个人来的。
“不许你欺负姐姐。”他的声音稚气十足,但坚定得很。
苏暄对上了符念念的视线,知道她看见了自己,便也停了步子,不再向前走。
符念念回过头忙活自己手上的事,对他视若无睹。
“苏大人答应过放小姐回冉家的……”白茶连忙护在符念念身前,“国公爷的那些事,和小姐一点关系也没有,大人前些日子将小姐伤成那样,这次好歹也该……”
“对不住。”苏暄沉声道。
符念念一怔,却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那晚上我不是故意的。”苏暄的声音满含歉意,他和符念念自然都知道,说的是他亲了符念念的事情。
可此中隐情不为外人所知,白茶皱了皱眉头,“不是故意也不该伤人啊,小姐的手都脱臼了。”
“白茶。”符念念轻轻唤了一声,示意她住口。
白茶这才悻悻收了声,紧接着就又听到苏暄说:“我把英国公府翻来覆去地查了三四遍,什么都翻出来了,可我没能找到你母亲的死因。”
符念念的眉毛这才拧了拧,开口道:“你又想要挟我?”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帮帮你。”苏暄的眸色很是认真。
“帮我把自己绑在马车上?还是帮我被人占便宜?帮我把冉至赶出京城?”符念念疾言厉色,“别在这装好人,我不会再信你了,有多远滚多远。”
她一点余地也没有留,草草收拾好东西便带着白茶和软软离开。
苏暄有些无奈地望着符念念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也许是时候查一查了,他真的搞不懂,为什么符念念总对自己心存芥蒂。
而剩下的人处境便不大好了,因为英国公府要被削爵已经成了必然结果。走投无路的符堇千在这个夜晚选择了服毒自尽,连符鸢鸢和嘉姨娘都没能幸免于难,一道儿被药死了。
府中只剩下病倒卧床符老夫人和一个疯疯傻傻的符燕燕,也悉数被符老夫人的娘家人接走了。
英国公府俨然已经是强弩之末,顶着个空壳子只等覆灭。
人人都等着看英国公府树倒猢狲散,而后再一如曾经那样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可是主纠着这事的锦衣卫却忽然收了手,不再继续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