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现在的这个苏暄就是冉茗,那他为什么要拱弘德皇帝复位?
事情越来越奇怪了,何况冉至已经被赶出京去,苏暄应当不至于还要斩草除根吧?
符念念越想越乱,索性转身回屋。她还没待多久,白茶就忙慌慌跑来禀告,冉至前脚刚走,四房就把赶走的符莺莺接回来了。
依着符莺莺的性子,早晚得来大房看看符念念的笑话。
果然不出所料,符念念才跟着周氏吃了晚饭回来,符莺莺就已经耐不住,颠颠地跑来找符念念的茬。
自从符堇千在冉至手里吃了一次亏,颖王被软禁,朱宁棹更是不知所踪,眼下整个英国公府恨不得参折子逼死冉至。只可惜皇帝似乎只发了一次飚,而后便将冉至抛诸脑后,不理不睬。
折子纷纷石沉大海,符念念就成了他们转而攻击的主要对象。
符莺莺自然是要先奚落一阵的,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瞧着符念念不以为意的神情,自己反倒是憋了满肚子的气。
符莺莺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圆凳,骂骂咧咧地站起身叫来自己的贴身婢女,“大房现在吃冉府,喝冉府,养着你这么个闲人,不想着给府里做点什么倒也罢了,还以为自己跟从前一样吗?”
一样?那当然是不一样了。自从冉至从宫里回来之后,孙氏瞧着他的眼神都像是和从前迥然不同了,更遑论是符念念。冉府的人肯好声好气地跟她讲话,都是看在冉至的面子上,冉至一倒,孙氏自然连连以往的亲厚也不再同符念念装了。
符念念不说话,符莺莺还以为是自己的震慑起了作用,耀武扬威地叫婢女来掌符念念的嘴。
“燕燕是怎么被你逼疯的,我就怎么把你逼疯。”符莺莺说得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听她说完这话,符念念忽然就笑了。
预料中的乞求和惨状未曾出现,符莺莺不禁瞥了瞥嘴,“你笑什么?”
“笑四婶你……活得糊涂。”符念念慢声细语,“被人利用了却还迥然不知。”
“你这嘴伶牙俐齿,合该找人给你一颗一颗拔了。”符莺莺勾着嘴角冷笑,“都到了这会,你还在说什么胡话?”
符念念却毫不动容,只是淡淡道:“姐姐难道不知道当年大哥究竟为什么去世吗?”
“大哥?”符莺莺皱皱眉头,“大哥死的果然有蹊跷,对不对?”
符念念不置可否。
“你到底知道什么?”符莺莺眼中流露出平日少见的焦急,她拽着符念念的袖子,“从前是姐姐不好,回了一趟英国公府,我总算是都看透彻了,这世上哪有什么比得过姊妹情深的?”
“念念不过是个小小的庶女,哪里敢说国公爷的坏话。”符念念眉梢微微耷拉下来,让人看着不胜自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