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臼不是小事,好在这些事当年充军的时候也踅摸过一点,苏暄摸了摸符念念的手骨,“忍着点。”
他的话还没说完,符念念竟猛然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别捅我的手……别杀我……”她忽然起了身,只想推开苏暄。
可却不知怎么的,符念念个人像只虾米一样弓了下去,苏暄连忙伸手去接,但是没料到会忽然被符念念挥来的手打落了面具,而紧接着,符念念跌进了他怀里。
符念念什么都没看见,她只感觉到在这个让人冻到麻木的寒夜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在了自己唇上。
苏暄的鼻息轻轻扑在她脸上,让她恢复了一点点知觉,寒意瞬间消退,符念念只觉得自己的脸从耳根烧了起来。她已经顾不上分辨这是不是故意的,她只知道苏暄在吻她。
就像上辈子那样,救她,麻痹她,然后利用之后便毫不犹豫地杀了她。一种耻辱感油然而生,符念念再也没有心思用来迟疑,下意识便是反手一巴掌扇在苏暄脸上。
符念念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凭着模模糊糊的轮廓,她看到苏暄被自己扇得侧过了脸。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谁也没有反应过来,空气中只有符念念暗暗的喘息声。
苏暄缓缓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仿佛上面还带着符念念的桃子甜味。还好,这里伸手不见五指,符念念没办法看清他的容貌。苏暄立时捡起面具重新戴好,又拉起兜帽,就听到身后的符念念愤愤问他:“冉至和二叔他们究竟在哪?”
“谁说这些事给你听?朱宁棹?”苏暄狐疑的视线瞥回符念念身上,又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为什么?”她眼中含着恨,“害苏家的人又不是冉至,为什么要拿他下手,还有满朝文武,为什么?”
眼看他朱楼起,眼看他楼塌落,满朝文武谁又能把自己摘个干干净净?面具下的嘴角轻轻一勾,他只想着,符念念这是在关心他?
“你还是管你自己吧。”苏暄说得不冷不淡,听不出是个什么语气,“乖乖听话,再乱跑就拧断你脖子。”
他说完便又觉得这样有些吓人,符念念本就躲苏暄躲得紧,再说这么一句,符念念岂不是更怕了?
于是苏暄便改了口,“手还想要的话就别乱动,我先把脱臼的骨头给你正回去。”、
符念念一怔,她并不接受这番好意,“冉至已经被你斗败了,你还来我这里做什么好人?我不可能帮你做任何事,别白费功夫了。”
“你再不听话,我就杀了冉至。”苏暄淡淡道。
“他要是有三长两短,我跟你不共戴天。”符念念恨恨道。
“我就奇怪了。”苏暄冷笑一声,“他能的我都能,他不能的我也能,你怎么偏偏就吃冉至一个人的迷魂药?”
“少傅带我离开英国公府,虽也不过是出于自己的利益,但对我来说已经是无上的恩情,但凡我还是个人,就该知恩图报。”符念念斩钉截铁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