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的确和三姐姐单独待了一阵,可后来闹得不愉快,念念就只身离开,满共和三姐姐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皱皱眉头,一脸委屈和不解,“念念离开时,东来楼定有人看见过。”
“是你,必是你要害燕燕。”符老夫人猛地起身指向符念念,手也因为激愤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真是恶毒心肠,抢了燕燕的夫君还不够,你还要下这样的黑手。”
符念念正想分辨,朱宁棹先一步扶住符老夫人。
“老夫人,是燕燕邀念念相见,现在定论说是念念的过错,是不是为时尚早了些?”朱宁棹的话语虽是请示老夫人,可语气却不容置喙。他言语间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瞥向符念念,却被符念念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视线。
“母亲,燕燕到底出了什么事?”符莺莺听得一头雾水,“一路上国公也不肯透露,究竟是多大的事情,要瞒得这么滴水不漏。”
符老夫人一听符莺莺询问,整个人骤然瘫坐在圈椅上,悲不自胜。符堇千这才沉着脸,简明要害。符燕燕在东来楼遭人奸污,现下正昏迷不醒,眼下国公府四处抓人,却又不敢把这样的家丑宣扬出去,故而人人都是讳莫如深。
符念念眼角一跳,原来还真有这么蠢的人。她本不想给符燕燕下什么狠手的,可既然符燕燕不仁,那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只能是她咎由自取。至此,符念念心里连血脉维系着的最后一点不忍也彻底断了。
谁都没有注意,符念念眼中的光彩慢慢黯淡下来。
另一边的朱宁棹拂拂袖子,表情不善道:“抓,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把人抓回来。”
“世子稍安勿躁,我已经命人去找了,那家伙跑不远。”符堇千朝朱宁棹拱拱手,“堇千加紧去抓,失陪片刻,还请世子恕罪。”
这样的阵势,定不是作伪。朱宁棹现在虽然还显得对符燕燕十足关心,可他不是什么能沉住气的正人君子,有了这么一出,二人的婚约定然要黄,颖王府退婚只会是早晚问题。
而朱宁棹泰然自若地宽慰着符老夫人,脸上虽挂着肃穆的表情,语气却依旧轻快。显然不仅没有担忧,还隐隐透着些得意。
符念念在边上冷眼看着,心中五味杂陈。朱宁棹不喜欢符燕燕,这是众人心照不宣的事实,然而此事一出,符燕燕失了贞洁,朱宁棹便可以得偿所愿退婚,更是不会使名誉和口碑受到任何损伤。
获利最大的他便是最有可能布局的人。
符念念不禁开始深思,自己也同样牵扯其中,如果她没能从东来楼逃走,事情又会发展成什么样?朱宁棹多次同她拉拉扯扯,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毫无顾忌,就仿佛是恶狼看着肉骨。符念念一直知道,这个表哥对自己没安什么好心。
难不成就是想靠这么一回拖她符念念下水,然后再做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符念念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眼重新审视着站在符老夫人身旁的朱宁棹,顿觉得他堂堂正正的外表下也许真的藏着一副卑鄙龌龊的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