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话时的语气是欢快的,但姜凌的少女心事,在洛冲面前从来掩饰不住,哪怕此刻尽了全力,还是听得出满腹的委屈。

池砚西侧目,出众的业务能力早已让他熟练掌握如何掩饰自身情绪的方法。

“永远不会。”池砚西启唇。

他的眼神冰冷冷,眉间紧皱,不含一丝温度。

完全是一副少年人不耐烦又强忍着不说出口的模样。

沈墨不由想起那部《少年》,十年过去,为什么在池砚西脸上,除了褪去的稚气,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演绎出十六七岁小少年的模样。

沈墨脑海里甚至幻想出来把剧里的那款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清爽的样子。

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轻而易举就能把她带入戏中。

“别跑神。”池砚西突然说。

沈墨赧然:“抱歉……我重新来一次好不好?”

和一次相比,精力集中了很多。

沈墨噼里啪啦地念完一大段死乞白赖请洛冲约会的台词。

真实的情况,是洛冲到最后都没有答应姜凌任何一个请求,甚至厌恶地说了句狠话。

这场姜凌临死前幻觉中的洛冲,非但答应去看了电影和漫展,还一起去了游乐园,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地玩各种冒险刺激项目,夜幕降临时,在烟花绽放的夜空下,姜凌凑近洛冲。

“闭上眼睛。”沈墨道。

池砚西顺从。

沈墨凑近,一厘一厘地靠近他如冠玉般的脸,垂下的长睫在头顶灯光的映衬下落下暗影。

是人间最美好的艺术品。

不容许有任何脏污沾染的那种。

不是洛冲,是池砚西啊。

沈墨踮脚,只够到下颌处,忍不住轻声嘟囔一句:“太高了。”

池砚西明显听见,就在沈墨话音刚落时,面前的男人眼睛依旧紧闭,但已然低头又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