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好。”孙秋棠在他怀里哆嗦了一下。她心里很清楚,身上的男人很注重血统,一直嫌弃她出身不够高贵,很介意跟她弄出个孩子,而王妃,在生下那个傻儿后,流了几次胎才养下这一个,大概,他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吧?

孙秋棠忽然有些喘不过气来,因为压在她身上的不仅仅是一个成年男人壮硕又滚热的身体,还有她一辈子都反抗不了的皇权,卑微引起的屈辱和不适充斥着她的头脑,她终于忍不住闷闷地痛哼了一声。

赵王妃生产的消息传至齐王府,李汝宓向潘氏吩咐道:“让王齐备上贺礼送过去。”她想了想,又道:“你也一起去吧,毕竟是这种事儿,王齐不好去后宅的。”

潘氏得了这个差事,喜不自胜,忙忙地出去了。

因为一连两日赵王都不曾上朝,政务上宇文攸不好专断,所以这一日他仍然回来很早,步入李汝宓起坐的西进间后,他目视侍立的婢女,婢女们鱼贯而出,待人都离去了,他从袖间抽出一张纸递给李汝宓,“那日在宫里向你传话的宫人已经找到了,正好她擅画,倒省去好些麻烦,这是她画的那人的画像。”

李汝宓见他面容沉静,接过,缓缓展开了画卷,眉头蹙了起来。

第23章

“会不会是她弄错了?”

“何出此言?”宇文攸在小几另外一侧撩袍坐下。

“这画中人我从未见过,更不用谈与之相识,她为何要捉弄我呢?”

宇文攸从她掌中抽出画纸,“这个画画的叫杜鹃,是太极宫那边值守的宫人,我让人查过,她进宫有三四年了,一直在太极宫当差,太极宫只做宴饮时使用,不摆宴的时候就闲置着,他们按时打扫即可,想来她与其他宫的人应该是无涉的。至于她画这个人,叫刘莺,是含华宫里的。”

李汝宓听见含华宫三个字,蓦地抬起了头,因为含华宫里住着王贵妃,若说刘莺是受王贵妃指使,倒不是没有可能。

宇文攸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至此眼中涌出两分怒意,“你虽然不认得她,但是她认得你啊。”换句话说,你觉得自己跟她无冤无仇,但是她却有理由要来害你。

李汝宓思量一瞬,摇头说:“不对。”

宇文攸道:“什么不对?”

李汝宓道:“如果真的是王贵妃,那么她针对的必然是我腹中的胎儿,就不会这么不轻不重开玩笑似的折腾一出。”

宇文攸凝眉道:“你有什么见解?”

李汝宓道:“我觉得做这件事的人,目的应该还是为了捉弄我。”

“会不会是为了引我们两个生出误会?”

李汝宓摇头,“我当时问过秦诺,他说自己是躲酒出去的,而你,是因为听了宇文敏的话之后才出来的,那人就算知道秦诺在湖边,但不知道他何时会走,不确定我们两个一定会碰上,更不能确定你恰好会出现,所以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宇文攸把那张纸慢慢折了起来,“这么说,不光刘莺有嫌疑,那个杜鹃也很可疑。”因为也有可能是杜鹃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