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找大有叔借骡车。”鱼河转头往外走。
鱼阿蔻揪住他衣领,把人拎回来,“骡车不用借,李红现在受不得颠簸,你去找大有叔开几张招待所的介绍信,先开三天的,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上。”
“好。”鱼河一溜烟的跑出去。
鱼阿蔻推出板车,从杂物房里抱出卷成粗筒的苇席和稻草席铺在车上,感受着面上如刀割的北风,又在车子的四周插上木棍,搭上厚厚的苇帘,手探进去见不透风,便推着车出门。
越走唇部抿的越紧,农村的路况太差了,她走的这么慢板车都这么颠簸,如果走的快点,恐怕李红得颠出事来。
可骡车会更颠,听说村里以前有个嫂子生孩子时难产,她家里人便急急的送她去医院,结果骡车才走了一半,孩子就被颠出来了。
要是她们现在住在城里就好了,鱼阿蔻烦躁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子,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与凌北归擦身而过。
凌北归走了两步,想到鱼阿蔻五官紧皱的小脸和那辆布置的像是病车的板车,脑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顿住脚步回头,轻声喊鱼阿蔻,“鱼同志,可是板车太过于颠簸?”
鱼阿蔻转过身来,苦恼的点着头,“恩。”
凌北归走过来,先是手掌撑开丈量着车身,量完蹲下一眼扫过车底的结构,出手摁了摁轮杠,起身吹去手指上的浮灰说:“这辆车一时半会的没法做防震,我手上没那么多材料,不过你别着急,我那里还有辆推车,我现在回去推来给你。”
说完迈着大长腿疾步离去,垂到腰处的围巾流苏摆随着风飘荡。
鱼阿蔻站在原地懵懵的眨了眨眼睛,解开误会后她发现凌北归挺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