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7岁那年开始记的,因我7岁就开始下地挣工分,十岁之前我拿的都是五工分,我成绩好,一周七天我只上三天的课,剩下的时间我都在地里,大有叔你们可以找会计拿出工分表,看我记的可有误。”
鱼大有翻开厚厚的本子,前面的铅笔字经过时间的洗礼,有点模糊。
但凝神辨别还是能看得出的,第一页用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写着,“今天3月28,下地好累,今天5工分。”
“累”字写的缺笔少划。
后几页只简单的写了累、日期、工分数。
再往后看,累字没了,只有日期、工分数。
可鱼大有却看的眼眶湿润,他脑补出一幅画面。
昏暗的煤油灯下,蔻囡边抹着眼泪喊累,边握着铅笔头记分。
后面也许是适应了,也许是累到极致。
不再喊累,而是只记工分。
鱼阿蔻之所以会记这个,就是怕有朝一日分家时,牵扯到利益说不清。
孙霞在她还小的时候,以为她不懂事,经常背着人说她是吃白食的。
在她能挣工分后,孙霞又翻着白眼嘟囔,挣得那点工分吃饭都不够,还读书。
鱼阿蔻听得多了,能挣工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记工分账。
现在看来,账本果然派上了用场。
鱼河已经机灵的从会计那,拿来了村里的出工表,喘着粗气交给鱼大有。
鱼阿蔻清了清嗓子,“本子中折起来的那页就是我那年挣的工分数,下面有记每年工分换了多少粮和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