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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景候夫妇想叫女儿安心长眠,碑文只写名讳,不提生平。

你看,这真像一场没有开头,也没有结尾的故事。

他站立原地,凭吊往事,忘记时间流逝,直到十九来催促,才从往事中抽身,从怅然若失恢复成冷淡模样。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那年余杭宛府,小小一团的女孩唤他哥哥,送他藏在荷包里的薄荷糕,赠他秋日最后一朵凌霄花。

那年中秋诗会,明眸皓齿的女子冲他盈盈浅笑,攥着他的衣袖打量他有无受伤,心头涟漪乍起,自此怦然心动,再难相忘。

这一切,仿佛是昨天的情景。

可一转眼便是十年。她如一场白日梦,细枝末节历历在目,他用记忆将她刻画,须臾转身,却到了梦醒时分。

细雨濛濛欲湿衣,他静立碑前,两手空拳,寸心欲碎。

最难风雨故人来。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