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凑上前去,见那画像上确实是永嘉县主,才解释道,“老太太有所不知,今天早上永嘉县主刚定下亲事,要嫁给新科状元汪应连,这会儿媒人已经去惠景侯府提过亲了。”
一旁的十七毫无眼色,多加一句,“才子佳人,倒也绝配。”
邵老太太叹了口气,区区庸才,和自己外孙相比,算什么才子?
可惜别人捷足先登,已成定局。宛老太太难掩脸上失望神色,“早上才发生的事情,下人们哪里会知道?你这国公爷威势渐重,发起火来骇人的很,莫要怪罪他们了!”
这两年裴勍身居高位,愈发喜怒不形于色,有时就连十九,都猜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片刻功夫,裴勍的异样神色已经恢复如常,淡淡应道,“都听祖母的。”
次年三月,春和景明。
昨夜有春雨骤生,倾盆如注,今日亦不停。
裴勍披着鹤羽大氅立于檐下,望着漫天雨幕,眸色明明灭灭,半晌未置一词。
过了许久,十九抬眸看他,重复道,“主子,汪府送来了大婚请帖,可要送去贺礼?”
孟春天气,白天暖风熏面,晚上寒气袭人,眼下大雨不停,让人倍觉春寒料峭。
十九正暗叹“今年的倒春寒来的有些迟”,忽听自家主子沉声挤出一个字,“送。”
十九忙追问,“主子,可要自库房中随意选件礼物送过去?不知礼单上要写哪几句贺词?”
裴勍猛地转身,大步走入松风万壑阁,“研墨,我亲自写。”
世人云,裴卿之墨宝,千金难寻。十九感到惊讶,却并不多言,忙提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