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的脸在黑暗之中一下就白了,嘴唇蠕动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戎谨侯盖在自己的被子,很快就要睡着了。
秦夫人在眼睛瞪着帐子,低声说道:“溪儿好是好,可若真的应了那个命数,成了南诏王妃,牵连到征儿几个该如何?你又不是不知我梦中的事物,在她出生后都一一应验了,若真,真走到那样的田地……那可是重罪呐。”
“子不语怪力乱神,何况夏季本就多雨,你梦见生她之时下暴雨,可能冥冥中自由感应而已。”
秦夫人不说话了,良久叹了口气,“成罢,我多留意着些,尽量避开那等可能成为乱臣贼子的人。”
“我观你与溪儿之间淡淡,你是母亲,总要热着些方好,母女情莫太淡薄了。再说,你只是梦见她成了王妃,与本朝有抗衡之意,可梦见她真获罪了?不过是因忧而生怖,莫想太多。”
“……是。”
戎谨侯道:“睡罢。”
秦夫人心乱如麻,也顾不得其他事情,直睁着眼拥着被子,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醒来时眼前好一大团青黑。
她屋里的丫鬟们吓了一大跳,又是煮鸡蛋又是敷帕子,都未能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