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娘点头,“我知晓。”

没过两日,范远瞻便赶着驴车回来了,他买的驴乃高头大驴,一头驴怕有四五百斤重,站着能到范远瞻肩膀。

这样的大驴乃关南驴,一头便要十来两银子,乃普通驴两倍有余。

他们的车也打好了,一辆小油车,里头还算宽敞,范溪与安娘子将家中所有棉被都放入车中垫着,酒、辣椒酱、腌菜等细细用布袋装着米隔开,里头还掂了棉被。

他们带了两口大锅,还带了个炉子,干菜便放在锅里。

出发前,范溪与范远瞻特地去杂货铺,买了二十来斤他们此处出产的干枣,又买了红糖十斤,还去松仁堂买了不少丸子,头痛、暑热、肠胃不适等诸多药丸都买上了。

此外,范溪还特买了两个水囊,此时无消毒剂,在外头喝生水恐感染上寄生虫与其余疫病,有水囊每日喝滚过的水会好得多。

七月十五,中元节,范远瞻携着范溪祭拜过祖宗,便准备出发。

他们先要去青阳瞧过范积蕴,便与县里去青阳的商队一道出发。

商队忌讳多,特瞧了宜出行的好日子,七月二十一日那日出发。

前一日,范远瞻与范溪便送柴娘归家。

柴娘哭得眼睛肿若烂桃,人生七十古来稀,这般一诀别,此生不知有无再相见一日。

范远瞻与范溪亦很不好受,除了安慰与沉默,更说不出别的话来。

柴娘哭完了,悄悄从床下拿出一个小布包,翻开却是四个小银锭,她粗糙的手拉过范溪的手,应将银锭塞到她手中,“这钱你们路上拿着,老话说穷家富路,多带些钱在身上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