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至于?”范远瞻吃着范溪调的豆腐脑,慢悠悠说道:“就一童生考试,哪里便要人送了?”

荆娘急得都快上火了,“你莫瞧简简单单一童生考试,听闻五百人里头方录一人,我瞧着好些人早早便上山去求符去了,我们先前忘了给你求一个,下回你考举人之时我们便有经验了。”

范远瞻未说别的,先笑:“好啊,待我考举人之时,定请伯母帮我求一符。”

“莫笑莫笑,与你说正经。”荆娘一巴掌拍在他背上。

安娘拉住她,笑道:“嫂子莫急,他们兄弟心里头有数。”

“唉,你们这一家人呐——”荆娘看看这个与那个,忍不住道:“也太沉稳了些。”

范溪与安娘并无表现出来的那样淡定,哪怕范远瞻与范积蕴一直拒绝,正式考试那日,范溪与安娘子还是送他们去了考场。

考棚外头有兵丁维持秩序,一个个抓着战戟,十分威严,靠近考棚之后便不得喧哗,不然他们会瞪着眼睛呵斥,不少女娘与胆小的男子都被吓得两股战战。

考棚外乌泱泱都是人,父母送儿子,女娘送相公,儿女送父亲,无数声音传来,给人平添几分紧张。

范远瞻与范积蕴兄弟来到地方后即将去排队,范远瞻转头,对母亲与妹妹道:“回去罢,晚间我们便归来了。”

安娘站在考棚外头,拉着范溪的手目送他们,道:“你莫管我们,我们待会便回去。”

范远瞻勾唇笑笑,带着弟弟一道往考棚那头去排队。

他们来之时天还未大亮,金光从天边迸射而出,染红了一片片云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