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甘华眉头微皱,一下便不说话了。

范金林又给他倒酒,笑道:“华弟你好福气,自个升了官,远瞻积蕴又皆有文名,纵使此次不考,下回下下回总能考中,比我家那三个要在土里刨食的小子好得多,愁甚?”

范甘华不以为然,“都是别人夸的,他两个哪有什么文名?”

范金林笑道:“你莫自谦,学堂里的夫子都说他们两个必在榜上,积蕴考举人亦可一试。积蕴过了年方十六罢?若能考中举人,那可是我们这州的头一人了。”

范甘华摇摇头,“哪有那样容易?”

睿能爷皱着眉头道:“试都未试,谁知晓呢?若不去考,纵使有文曲星的命,上天也无法子。”

他们乃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见范甘华不将范远瞻兄弟放在心上,睿能爷身为族老,难免有些痛心。

范甘华陷入沉思,范金林又劝酒道:“算了,日后之事日后再说,来来来,喝酒,先祝华弟你高升。”

三人接着喝酒。

范甘华迟疑,“他两个真有考中的把握?”

睿能爷抬眼瞧他,“骗你作甚?”

范甘华眸子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

范金林与睿能爷一直在他耳边敲边鼓,亦不知晓他听进去没有。

喝过酒,范甘华醉醺醺地回家,望着给自己端水洗脚的安娘,他说道:“你们未、未、未收、收、收拾呐!”

“嗯?”安娘子抬眼惊讶望向他,“收拾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