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远瞻抬着长腿走过来,伸手将范甘华肩膀一按,硬生生将他这膀大腰圆的汉子按回了椅子上,沉声道:“父亲,你喝醉了。”

“我没醉!”范甘华挣扎着,硬是站不起来,他越发愤怒,“娘的,吃老子的喝老子的,结果养出了一群白眼狼!滚开,站这做什么,难不成还想跟你老子动手?!还仁义礼智信,呸,就你们这样的白眼狼!说什么考秀才,耽搁一年能死?!”

他大着舌头,“考考考,难不成后年就能考举人,考状元?!也不撒泡尿瞧瞧你们有没有那运道!”

范溪非但将酒碗拿过来了,还将家中最烈的酒拿来,满满倒了一整碗出来,递过来。

安娘子不让她靠近范甘华,伸手挡了一下,自己接过酒,小心道:“当家的,先喝碗酒罢。”

范甘华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从鼻子里哼一声,接过酒碗来一饮而尽,碗重重放在桌上,“不肖子!白眼狼!毒妇!”

范远瞻又给他倒了一满碗,几乎硬塞在他手里灌他喝下去。

眼见他醉得眼睛盯不准一个地方,范远瞻沉声,“你既看不上我们母子,回来做甚?”

“嘿,若不是你们占着老子原配妻儿的位置,老子才懒得回来管你们!”

“你升官发财就是,要甚原配妻儿?”

“嘿,还不是那些官太太,要几年前还不知道哪条村出来的村姑,身上泥味儿还没洗干净呢,结果一旦当了官太太就拿起乔来,硬是说不跟妾室来往。我呸!”

范甘华喝醉了口快得很,一五一十将话全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