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三十四,就二三十。”范溪抬头笑笑,“忙了一整年,杀只鸡吃。”
荆娘忍不住笑,“这话说的,瞧着跟要过年一样。”
不知是否过节,今日大伙下工都下的早,天还未黑,码头上就没什么人了。
范远瞻他们将炒好的卤好的肉挑回去,今晚大伙都要在家好好过一个佳节。
过完大寒,眼看着年就要到了,离过年还有八九天的时候,范溪的舅舅曾执信上门来要将柴娘接回去过年。
这年头,娘大多跟着儿子吃饭,极少有跟着女儿姑爷的,柴娘在范溪家住那么久也是事出有因,换个时候,她这么住必定会惹人说嘴。
范溪十分舍不得外祖母,却也只好送她回去。
柴娘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包裹的衣服外带一点腊肉,那还是心疼女儿外孙,顶着儿媳妇的不满硬要的,回去的时候她收拾了两大个包袱出来,两身厚厚的棉衣,五双厚袜子,还有一双棉鞋,此外,包袱里还有范溪兄妹硬给她塞的七两多银子。
柴娘也舍不得他们,拍拍范远瞻兄弟的肩膀,又摸摸范溪的脸蛋,道:“待开春我还来帮你们。”
范溪点头,“哎。开春您来帮着照看一下,看大兄二兄考秀才!”
曾执信与安娘子兄妹感情还成,不然安娘子病中他也不会默认娘亲带腊肉来。
安娘包了三个红封,塞到曾执信手里,“大兄,过年我未必会回家,这就当我给侄儿们的红包罢。”
曾执信推拒不收,“你这里处处都要钱。”
安娘道:“今年帮着他们大伯家做了点小生意,挣着几个银钱,大兄你便收着罢,我这当姑姑的心意。”
曾执信拗不过他,到底将红包收下来,而后扶着老娘,两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