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交易没多久,不过一会儿工夫就谈妥当了,范溪看着奶奶,又看这这熟悉的卖货场景,心里拔凉,奈何她嘴巴被人物上了,整个人力气又不大,怎么都弄不开那个按着自己的人,人倒是被捂得呼吸不畅,渐渐失去了意识。
她越发惊恐,在这个世界上,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危机,一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冯三娘亦知事情紧急,给了牛角娘二十两,拿到范溪身契后便将示意身后男仆。
男仆将半昏的范溪一把抱起来,快步走到院子里,塞进马车。
身契先前便写好,现今不过是画个押按个印子之事,几句话功夫而已,马车已驶出牛角娘家院子。
那头,柴娘什么也顾不上了,喊声将荆娘婆媳都惊了出来。
荆娘见她直喘,忙扶住她,“婶子,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柴娘喘着气,“溪娘、溪娘被她祖母给弄走了。”
荆娘吓了一跳,“什么弄走?”
柴娘道:“她祖母刚刚过来抢人,几乎将溪娘拖着走。荆娘,快,快与我瞧瞧去。”
“哎,我去看看,您先莫急。”
“我与你一道去!”柴娘眼泪淌出来,“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
他们两人都有不好的预感,没敢耽搁,只能跑过去。
家里没男人在,荆娘走的时候赶紧交代媳妇,“莲娘,你去看看,把你相公与你公公叫回来,怕出大事了。”
柴娘一出门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手与膝盖立即见了血。
荆娘要扶她,她握住荆娘的手,催她,“莫管我,快去瞧瞧,我怕你婶子要卖了溪娘。”
荆娘吓了一跳,“怎么会,我们这里多少年没有卖儿鬻女的事情了?”
现今大家日子都过得去,卖儿鬻女并不好听,若是被人知道了,一村人都得被人瞧不起。
柴娘也就刚刚事情发生得急,未想明白,现今回过神来,心里明白,八成那牛角娘就是想趁她们一屋子老弱,卖了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