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笑,“饿便去喝一碗。”
范溪摇摇头,垂下眼睫继续剪手中的田螺,“不饿,等大兄二兄他们回来,晚上我们一道喝。”
这几日剪了太多田螺,她手有些红肿,一捏便发疼,她却混不在意。
祖孙俩正做活计的功夫,萍娘走过来,还在门口便爽朗笑道:“好香,溪娘,你家里炖了鸡汤罢?”
随着话音,她人走进来。
“婶子。”范溪眉头微皱,紧接着又松开,说道:“家里有一只鸡病了,眼看要死,便杀了来炖鸡汤。”
听范溪这样说,外祖母有些诧异地望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抬头招呼进来的妇人,“萍娘,你来看你嫂子?”
“柴婶子。”萍娘笑:“嫂子病了这么多天,婆母让我过来瞧瞧。嫂子近日可好些了?”
“不大好。”外祖母脸色不太好看,“大夫说还差两味药,我正想让远瞻去你家借些。”
萍娘脸上一僵,“家里两小子正上学堂,我家哪有什么余钱,溪儿这几日在县城里卖田螺不是挣了挺多?”
“一副药五十几个铜板,一天挣的银钱还不够买副药。”外祖母摇摇头不愿多说,“你嫂子刚睡下,你可要去瞧瞧?”
萍娘摇头,“既然她已睡下,我便不扰她了。溪娘,你鸡汤等会是否要给祖母端过去,我顺带端过去罢?”
说着她便要往厨房里走。
范溪瞧动作都快气笑了,“不必了,婶子,今日这汤用病鸡做成,可不敢给我祖母吃。老人家身子骨弱,若是吃出毛病来,那可就是我们做孙儿孙女的大不孝了。”
“无碍,乡下人家哪个未曾吃过病鸡?”
“不成。”范溪拦住她,认真道:“我家这鸡这次病得当真严重,不能让祖母吃。若祖母想喝鸡汤,待我母亲病好后,再让我母亲杀只鸡给祖母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