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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入十分,范远瞻从县城里挑着担子回来,一入院子便问外婆与妹妹,“今日做了什么,那样香?”

范溪迎出来,“饭食还未做好,先给娘煮了些粥,待大兄你将铁锅挑回来,我们再炒腊肉吃。”

范远瞻笑道:“有溪儿在,我们好口福。”

他说着,将铁锅一头的箩筐里拿出来,又把担子另一头吊着的桶放下,“桶里还有些汤汁,我特地没倒。”

范溪原本就想要这老汤,一时忘记跟他说,不想他居然挑了回来,当即大喜,“大兄英明,我给你炒腊肉吃。”

范远瞻挑眉笑,“这便英明了?”

“以小见大。”范溪笑道:“从此处便能瞧出大兄的机灵。”

“人小鬼大。”范远瞻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而后双臂一伸,将铁锅搬回厨房。

范溪跟在他后头,外祖母也跟着进了厨房。

外祖母笑着往一旁让:“溪儿,你做饭好吃,你来罢。”

“哎。”范溪脆声点头应下,眼睛弯起,她利落地用竹刷子把锅刷干净,准备炒肉。

老人家坐在灶下,用燧石与火镰打着火后,轻轻在灶膛里塞了把稻草。

范远瞻去内室中瞧过他娘,见人还在睡着,也不打扰,拿了个生红薯在厨房外头搬张矮凳看他妹妹做饭,一边啃起红薯来。

范溪回首脆声,“大兄,你少用些,待会吃肉。”

“知了。”范远瞻含笑应一声,依旧啃着红薯填辘辘饥肠。

干腊肉下到锅里头,随着与高温的充分接触,慢慢渗出油脂来,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