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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溪摇摇头,“您看我卖田螺,首先得去河沟里捞田螺。捞田螺不好捞,一两个时辰都捞不到十来斤。捞回田螺之后,还得剪去田螺尾,再让它吐沙。炒田螺也不容易,炒好后又带炉子又带锅,累死累活才挣着那几十文钱。若田螺炒不好卖不出去,这人工费材料费还得全赔在这里面。”

胡娘子略一思量,便知她这话水分不多。

看看女儿,再瞧瞧范溪,胡娘子酸溜溜地开口,“你今日不卖得挺好?我看这十里八村的小娘子,就你最能干。”

范溪叹了口气,“若不是我娘,我与我两位兄长也用不着这么能干。”

她这话一说,胡娘子那点子攀比嫉妒的小心思全没了。

大伙都知晓他们兄妹三人不容易,家里娘亲病重,没良心的爹在外头不闻不问,还有个祖母时不时上门找事。

但凡这兄妹三个软一些,他们家也支撑不到今日。

胡娘子怜惜地拍了拍范溪的肩,换了个话题,没再继续说这个。

到家的时候,外祖母在院子里听到动静,忙蹒跚着脚步迎出来,接过范溪肩上的箩筐,问:“溪儿,今日生意如何?田螺都卖完了么?”

“卖完了。”范溪朝外祖母笑笑,压低声音道:“今日卖到两百多铜板。”

“这样多?”老人瞪圆了眼睛,压低声音急问:“这般说来,五六天便能挣上一两银子?”

“若情形好,说不得真能挣到那样多。”范溪笑笑,“我们先卖着试试。”

田螺卖得好,简单吃完午饭,范溪便去摸田螺,附近河沟里的田螺被他们昨天摸了个干净。

范溪沿着河沟到半山腰的河沟去,这边鲜少人涉足。

范溪除摸田螺外,还采到了小半筐菌子。

其中遇到些毒菌子,范溪眸光一闪,亦采了回去。

她下午回得早,挑着二三十斤田螺回去时太阳还未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