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们纷纷跟自己熟悉的人坐在一处。
顾阿纤正准备坐到末尾,一个小婢走到面前,“女郎,郎君请你过去。”
卫宴?她有些纳闷,跟着小婢走过去,以为有什么话要讲。
但是卫宴只是指了一下身旁的案几,便扭过头去跟顾弦说话了。
顾阿纤更纳闷了,既无话,干吗叫她过来?
她睫毛轻轻蓊动,准备返回去。却赫然发现那边已经坐了一个郎君,正不自然地左右环顾。
顾弦乐不可支,“阿宴,你可真坏。你把张郎支到那边坐,周围全是女郎。他最爱害臊,岂不是让他吃不下东西了?”
顾阿纤心中猜测,卫宴让她坐在这里的原因,大概就是为了作弄那位郎君。
一些女郎瞥到这边,再联系彩条的事情,心中万分不舒服。其中一位绿衫子的女郎上下扫视了顾阿纤一番,突然道,“你这衣服是葛布做的吧?葛,不是奴婢才穿的吗?”
众人立刻把目光投向顾阿纤。蓝色的袄裙,双螺发髻上扎着同色的细带,耳垂上什么饰物都没有。阳光透过纱帐柔柔地撒在她身上,袄裙上一片月泽。
顾阿纤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她不觉得葛布有什么不好,在后世这可是麻,贵死了。她刚准备大大方方地承认,就听一位女郎突然出声,“这不是葛布,这是冰蚕丝兑着银麻织的布。”
这话一落地,众人立刻炯炯地盯着顾阿纤的衣裳看。
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位女郎更得意了。
“冰蚕丝织出的料子太薄了,不适合春季穿。普通的麻又粗糙,但是银麻就不一样了,细腻柔软。这样一半丝一半麻,织出的布料又轻柔又透气。上面一层光泽像月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