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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脾气大,谈正事之时谁也不敢上前打扰,门口执戟守卫连通报也不肯,两位婶子实在饿得心慌,只得去路边寻了处面摊吃碗素面再来。

见到苏玉城时,天色已暗,苏家之事他并不想闹到侯爷面前,便带着两位婶子去了他从前置的一处私宅,两进的普通民宅,只供他偶尔议事之用。

苏玉城望着两位婶子,微微蹙眉,他甚至想不起来是哪两位。

从当年偷听到苏放的话起,他便知道自己同苏家半点血缘也无,不过是苏放奉旨将他远远寄养在无出的族弟苏厚家中。

苏厚夫妇的死因,他至今仍耿耿于怀,也曾派人查过,似乎同宫里那位脱不了干系。莫非是苏厚隐隐发觉他的身世,所以晋康帝才杀人灭口?

可惜死无对证,眼下他羽翼未丰又不能去问晋康帝,只能暂且压下。

苏家于他有恩的,唯有苏厚夫妇同苏放一门而已,其他人若想挟恩图报,也得看他认不认!

“两位婶子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苏玉城语气淡然,听不出喜怒。

他大小便喜怒不形于色,跟“他爹”苏厚一样是个木头桩子,两位婶子也习惯了,想到今日诸事不顺,便忍不住将白日之事添油加醋道来。

末了,还忍不住指摘姜婳,语重心长道:“贤侄啊,你爹娘去的早,你成亲也未接我们来把把关。俗话说娶妻娶贤,你这位妻室出身样貌倒是拔尖,却不通人情世故,目下无尘,长辈来访,连顿饭也未留,也不肯替我们传话,不然我们哪能来打扰贤侄办正事。”

越说越带劲,那语气不像是挑剔侄媳,倒像是在挑剔自家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