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闻言,登时懊恼,她怎的把正事给忘了!
她抬眸望着苏玉城,眸光一眨不眨,神色说不出的凝重:“我在宋公子书房中发现了北辽印记。”
她面上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没有半分迟疑,杏眸熠熠,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特意给宋梓言挖了大坑。
她也是被苏玉城救下才想起,自己虽未发现端倪,却不意味着此行全无收获,至少能再苏玉城心里种下疑窦不是?
表面抹得再干净,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她是不能再去查探,苏玉城却可以,宋梓言今日这般羞辱她,不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她如何对得起苏玉城的不计前嫌?
她比过往任何时候活得都通透,今日之事,苏玉城非但没有心生责备,反而生出许多怜惜,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将所有过错尽数加诸在她身上,连句辩解都不会听。
她这话言简意赅,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炸得苏玉城整个脑仁儿嗡嗡作响。
“娘子且小憩片刻,此事非同小可,我须得做些筹备。”苏玉城说完,将白玉盅放在香楠木矮脚小炕桌上,便足下生风疾步出去。
姜婳望着他的背影,有片刻的茫然,他就这般信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连追问也无,便义无反顾地追着她给的线索而去?
就像怀春少女想了无数种计策,预备用在心仪之人身上,好叫他也钟情于他,可还没等少女有所行动,心仪男子便先一步向她表明心迹。
信任来的太突然,姜婳脑子懵懵的,怎么也理不清,自个儿哪里值得他那般信任,
入夜,庭院中大槐树上蝉鸣阵阵,内室置了冰桶,姜婳一觉醒来,仍觉身上微微汗意,让人黏/腻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