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是个戴了眼罩的白衣女子,凤眸温柔,款款打马而来。
他胸腔哽咽:“郁王……在前方十里……”
“多谢。”
白马掠过,他听那铃铛声清脆,看那人前去,三年来笔直的腰弯下,膝盖跪陷,在黄沙上掩面嚎啕。
孤身与岁月对峙,到得如今,竟恐误故人。
他哭得声嘶力竭,良久听见一声马嘶,沉缓呆滞地仰起了头来。
她撑着一把伞,已不知站了多久。
恍如初见。
她蹲下来,解开眼罩凝视他,温声问:“哭完了?”
他避开她伸来的手,仓皇地往后退:“你……认错人了……”
她说:“我晓得噻。”
她拉住他的手,紧紧扣在掌心里:“我不找郁王,我来找我的鱼儿,我的心肝宝贝。你能把他叫出来,见我一面么?”
他触碰着这一只温度如旧的手,滚烫的眼泪打湿了冷铁甲。
她伸手去轻缓揭开他的面具,看见一张刀疤铭刻的脸。她的眼眸浮起明明灭灭的东西,指尖不敢抚摸那一道经年的伤疤,便去抚他的鬓角。
“我的,鱼儿。”
她笃定地唤了一声,随后弃了伞,又凶狠又用力地将他拽进怀中,沙哑道:
“我回来了。”
他蓦然抱住凝固了三年的她,支持不住,呜咽尽是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