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尔征在一旁,眉眼一跳。
不归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面无表情:“宫闺皇妃,皇家之事,与你有何关联?怎么,姚卿把丽妃纳入自己的私事范畴了?”
“于礼,丽妃为臣之上,然于亲,姚蓉为左牧之妹。”他跪地掷声,“当今世上,姚左牧之亲属寥寥无几,唯有这一个叔师之女、表亲之妹。臣一外男不知宫中何变,只知丽妃封禁于深宫。其亲受苦,臣不能放任,也不愿放任!”
不归审视了他半刻,思及前世荒唐的姚氏表妹义子之亲,再念及当年姚蓉口中换了性别的表姐之说,忽然鬼使神差地开口追问:“到底是亲,还是情?”
姚左牧再跪,毫无犹豫:“护幼之心非男女之情,上有君臣之礼,下有血缘之绊,殿下明鉴!”
她的指尖一僵,沉默了好些才开口:“起来说话。”
姚左牧没动。
她挺直的脊梁靠在椅背上,说不出是放松了还是颓然了,神色也分不出是什么情愫。
“孤答应了,你起来。”
姚左牧这才起身叩谢:“殿下如今如日中天,却也如履薄冰,微臣愿尽绵薄之力,助殿下渡过难关。”
这古怪的殿下却询问他:“你也算是与她半生相伴,当真只有亲属羁绊吗?你果真从始至终视她为幼,护她为雏?”
姚左牧拢袖要再跪,她却敲案严厉道:“孤不需要你跪,你只需如实回答。”
他垂下眼,一字果断:“是。”
不归闭上眼,脊梁弯了片刻再直起,睁开眼后铺开纸写了一笺,交给姚左牧:“你接着,看好上面所写,孤要你照其上所写去做。”
姚左牧恭敬接过,展开看了一眼,猛然抬头看向她。
那殿下的眼神冰冷异常,冷得像强行伪装出的铁甲。
“这是一个交易,你替孤办事,孤替你周全倾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