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姨把她揽在怀里:“相守相离,守望分道,都是情。你不必只看一面美好,也不要抓住一面朽坏,情容者广,动心无有善恶,但情之开端有是非。小姐……你要断得开是非。有些情背了生而为人的规则,不止世俗不容,动情者也会困于负罪……”
来到此处,她竟恍惚起来,混淆了易月与不归。
“小姐,奴婢不愿见你后生困于心牢……”
花猫轻啼了一声,将她两人唤醒。
不归靠在茹姨肩上问:“众生皆有牢笼,是么?”
茹姨颤了一时,最后只道:“是呢。”
茹姨陪了她一会,随后称是有要事忘记处理,起身匆匆离去了。
不归还坐门槛上,漫无目的地怔呆。时而看院中秋千,忆起第一年深冬,并挨的雪人;时而想起阶下归家的笑容,递来的一支花;时而念起年年生辰,那一口软甜的烧饼。
细水长流历历数来,叫人心有沟渠,中有荆棘绕百花。
到了今日,有一席话如雷霆万钧,又如风雨润物,隐隐要揭去大雾大梦。
她想,我兴许也有一座牢笼。
只是不够彻悟,最后惯性拿冷智填上。
不归吹了许久凉风,把酣睡的猫送回屋里,整了衣冠,没召宫人在侧,独自前往养正殿。
到那之时,宗帝不知刚见了谁,眉间有不痛快的神色。
不归行大礼,衣袂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