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天子抹灭了他所有荣光。
楚思远闭上眼,只是一瞬,而后他盖上,将书送了回去:“多谢。”
走之前,于尔征又低声嘱咐了小吏:“此次查阅不可外扬。”
小吏一拜:“卑职明白。”
楚思远沉默地走过官道,于尔征同样内心起伏。
他们回了女官署待着,各自心中狂澜,气氛一下子降到零度。
等正经主子回来,气压更低了。
不归皱着眉进门,径直无视了两个大活人,走到茶桌前去,连饮三盏茶。
这动静把他二人都惊到了,大无畏地赶上去触霉头:“殿下怎么了?”
不归走到桌案那坐下,按着左眉冷脸道:“被定王参了一早上。”
于尔征习惯了,提了水壶出去给她烧茶。
楚思远则惊着了:“大哥参得那么狠的吗?”
不归抬头看他:“你叫他一声大哥,人未必拿你当四弟。”
楚思远微微摇了头,把昨天抱她回去遇上思平的事说了:“是我呛了他,他转头把郁结呛到你身上了。”
不归垂手捂住左眼笑了起来:“这是什么理由?鱼儿,你真可爱。”
楚思远见她不信,便只笑着看她。
“从三年前他成为定王入朝的时候,我便知道如此了。”她捂住了叫人发寒的蓝眼,此时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的森冷,“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是皇帝长子,太师外孙,御史外甥,是几乎整个南地世族的利益核心。楚思平这三个字,从他入朝后就浓缩成定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