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观文听见声音,抬头狐疑地审视了他一圈:“阁下哪位?”
于姚汗颜,他倒自然,温尔笑道:“在下刘采仲,今日殿上听公子答一出都州论,深表佩服。”
冯观文挑眉:“称呼我名字就行,你是宰相公子,我一乡下人来,当不起一声公子。”
姚左牧笑起来:“自己乐惯了大少爷的排场,现在自谦个什么劲。”
于尔征好奇:“好好的状元郎,怎么看不出半点高兴,只一味地呛爆竹?”
状元红端上来,冯观文往众人杯里倒满,自己一饮而尽,皱了皱眉:“家里人添的堵!这时候我倒羡慕你们了。姚兄,族里长辈开明,讲究报国立业;于兄,不是弟挖你痛处……这没长辈、没一大帮拖泥带水的宗亲能省一大片烦心事!采仲兄,你……”
他边喝边吐苦水,点到刘采仲时打了个嗝,想了想幸灾乐祸了:“你应同我差不多麻烦。尤其是顶着个什么太师子宰相子的大名、还挣了个什么状元榜眼的名声!外头听着觉得了不起来恭维前途无量,什么前途?有什么自己做主的?其实你我能走的早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刘采仲略有动容,但依旧面目平和,举杯道:“观文一心不平,此番偏颇了。”
冯观文大笑,大喝一杯,瞪着眼说:“我这人不止这一项毛病,还请刘兄今天回家好好劝服宰相,千千万万不能把令妹许配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