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被呛了个正着,屈指弹了他额头:“竖子,顶什么嘴?”
台下传来个笑声,众人看去,采灵掩唇:“对不住,我见殿下和公子情状想起家兄,失态了。”
不归利用这台阶把话岔开:“孤上头无兄,倒是愿闻其详,刘小姐愿意一讲么?”
采灵眨了下眼,阿箬也撺掇着,她便想了想,悄悄看了前面的姚蓉一眼,微笑道:“只是些兄妹琐事,殿下愿听已是赏光,岂有不愿讲的?那么,采灵说个兄长糗事吧。”
“我这位兄长,少年时在别人家里遇见了个极心爱的雀鸟,但是他圣贤书读得傻了,不敢透露一点心爱之意,一直想等到个合适的时机,规规矩矩地以礼求要那雀鸟。”
“可人间的美好有几样经得起等待的?他自己心爱上了,别人就不会么?于是就在他准备上门去求时,雀鸟已入了别家乌衣巷。他因此黯然神伤许久,纵然无缘,却还希望能远远听一听雀的声,见一见雀的羽。我笑他尾生抱柱,他不争辩,却如方才殿下行止,先嘲我仍是一介小儿,再是敲了我额头。”
阿箬听了摇头:“原来你大哥这么别扭,这可不行,一只鸟也值得这样含蓄!第一眼喜欢的,不就该大大方方上去讨嘛。”
采灵朝她笑:“是,他很有迂腐气,于此道就该向阿箬学习些。”
不归笑:“既然有缘无分,心爱有主,不如看开的好,宰相公子何等人物,何必寤寐思服。一只雀罢了,如爱其色,色总会衰驰,天下最不乏好颜色。”
“如果不是爱其色,而是爱其性情心灵呢?”
姚蓉听了,好奇说:“一只鸟儿,宰相公子还能看出这些,眼光果真独特。”
采灵便沉默了。
这时罗沁和萍儿奉茶水上来,少年们是蔷薇清露,姚蓉是杏仁茶,不归是一盅桂圆汤。
不归一时兴起,招了她俩到自己后头坐下,笑道:“我也是个无趣的,难得小友们来聚,想不出什么好招待,不如请大家挨个说个小故事?方才刘小姐起了个头,我听着好,只是还不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