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笑答:“娘亲所传的,不敢落下。”
宗帝神情温柔,挥手又封赏了广梧。
阿箬在一旁叽喳个不停,不归把她晃荡的脑袋拨向宛妗,含笑凑到他面前:“阿姐表现如何?”
楚思远眼睛瞟向别处:“光顾着看跳舞,没注意你噻。”
可那表情分明是松懈下的,不归笑着敲了他额角,一手揉他脑袋一手夹了块点心到他盘里:“看了舒心便好,别吊着脸啦。”
他垂眼看见她指尖发红,料想是弹琵琶累的,想握住那手,一个迟疑,她已袖手而去。
一旁宛妗在眉飞色舞地向阿箬介绍:“吹笛子那个!我小叔!”
“哦哦你小叔!怪不得也长得好看!”
宛妗骄傲不已:“我姑母、思平哥也都好看!”
不归暗自揉手,听宛妗滔滔不绝地把冯观文夸耀得上天入地举世无双,越听越发不信。她扫了满座一回,姚左牧倒是在,于尔征是实打实的寒族,故而并未出现。目光扫到冯家处时,那冯观文竟也在打量她,两人隔着数张桌子对视起来,一个探究带笑,一个敌视冷对。
不归隐隐觉出重生以来的变化,前世与己干系不大的人,今世却一个接一个撞上来,既然说不准好赖也只得顺势而为。但上辈子的印象累加在此,连同先前不甚愉快的初见,她对冯观文有种发自直觉的偏见,一见此人就想喝令左右赏他三十大板。
不归转回视线,见一旁姚蓉已换了宫装回来,闲倚座上持藏花烟杆,分明是众人瞩目、无限风光的模样,可那孤倚抽烟的模样,又好似是黯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