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黎漠转过身淡淡地瞥了一眼云毓手中的帕子,启唇,平静说道:“将那帕子撕了罢。”

云毓眼眸闪了闪,殿下说得是“将帕子撕了”而不是“将送帕子的女人处理掉”。

“殿下,黎梁皇族的皇子们手足情深,您和众皇子更是休戚与共,裴依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提出要嫁给您,这分明就是在挑拨您和二皇子之间的关系!”云毓咬了咬牙低声说道。

黎漠摇了摇头道:“小时候二哥经常跟我说父王为他取名单字‘猃’,是想让他驰骋边疆,护我大梁山河永昼,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驻守漠北,教胡马不敢南下。与裴家小姐的亲事他本就很不乐意,二哥不会因为这事便与我生嫌隙。”

“裴家是块烫手的山芋,我们若是陷进去,只会惹祸上身,殿下,请下令让云毓除掉裴依依。”云毓抱拳对黎漠行大礼道。

黎漠垂眸,与云毓对视,良久,他轻轻皱眉,“啧”了一声,弯腰扶起云毓道:“此事得从长计议,裴依依是裴家上下的掌上明珠,若是无缘无故暴毙,会有更麻烦的事情掺上我们,先观望一阵子罢。”

云毓点了点头,他双掌运力,只听得一声裂帛,那方手帕便被内力撕碎,他将帕子碎片随手扔进火盆里,火光微妙地跳动了两下,转瞬间帕子便化作一缕青烟飘散在空气中。

裴府。

宋归正坐在桌前啃鸡爪,她在看到沉碧回来时,擦了擦手道:“嗳,没想到黎漠行事这么谨慎,一个帕子送了这么长时间。”

沉碧有些担忧地看着宋归,上前一步低声道:“小姐,端王殿下似乎对皇后娘娘为你们赐婚的事十分不满意,奴婢去送帕子的时候,殿下的脸色很不好。”沉碧说着肉眼可见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