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方连连点头:“这山河令本就是你赵家秘宝,给你自然是最好的。”
赵况轻轻摩挲着那块小铜牌,并未说话。
在拿到山河令之前,祝方也只在明明阁远远看过两眼,他只知道这山河令是赵家的家传秘宝,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此刻他见赵况默不作声地看着那块铜牌,不由心生好奇。
“这山河令到底有何奥妙,为何韩敬那老贼始终觊觎着它?”
“奥妙?”赵况似乎冷笑了一声,“哪有什么奥妙,不过是见利忘义者的自我愚弄罢了。”
祝方轻轻地“唔”了一声,倒也没有多问,毕竟这山河令虽然在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但细看下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牌子上面即无心诀也无功法,赵况也并未用它做过什么……
正乱七八糟想着时,屋内忽然传来周池的声音,祝方立即应声进去了。
祝方走后,赵况捏起牌上的细绳,将那山河令缓缓举至眼前,黄铜色的小牌子在空中微微转动,折射出刺眼日光,那光芒在赵况眼前一扫而过。
这就是他们赵家的山河令,也正是它,使得他们赵家一派全数覆灭,甚至还牵连了少主的父母双亲,是以这辈子他赵况别无他想,只想找那韩敬老贼报仇,而后……护少主一生周全。
这山寨地处隐秘,加之离青州城不远,是个养伤筹谋的好地方。
然而周池只在这里将养了小半个月便计划下山夜袭。
“不可!”赵况率先站起来反对,“你的伤还未好全,这时去找韩敬报仇并非良机。”
祝方也道:“是啊,师兄曾夜探山庄救出师弟你,想必他们定会更加警惕,布防也会更加严密,若师弟你并无受伤倒还好说,现在你还伤着,要如何才能擒住那贼头?”
祝方说罢,角落里的赵如是也小声道:“我也觉得师父此时下山太过危险了……”
一屋子的人都不同意,周池只好将视线投向方镇,妄想找个同盟。
然而那方镇开了半天的小差,见周池看向他,立即丢出一句:“我都听小恩公的。”
于是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赵况身上。
“不行就是不行。”赵况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必拿性命开玩笑。”
周池立即道:“我并没有拿性命冒险的打算,只是从眼前的情势来看,道临山庄的布防只会越来越严密,与其给他们更多的时间谋划,不如趁此机会来一次突袭……”
“突袭?你拖着一具病体要如何偷袭?”祝方蓦地打断他,出言反驳。
“我既提出要在此时突袭,自是想好了应对良策,绝不会叫你们白白费工夫。”
周池说罢眯眼一笑,那样子像极了一只老狐狸,赵况与祝方知道他鬼点子多,却依旧不同意,除非他不参与突袭。然而接下来无论他们说什么,周池都只笑笑不应答,赵况与祝方无奈不已,这时方镇道:“我说小恩公,既然周宫主说他已想好应对良策,何不先听一听再做决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