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峻仍是道:“我不要旁人。”

那声音渐渐隐去了。

睢峻打开门时,门外的僧人往里一看,竟是一片狼藉,木鱼摔碎在地,裂成四五瓣。

睢峻跨出门外,没有回头,淡淡道:“佛堂拆了,以后不再需要了。”

僧人面面相觑,噤声。

出去寻药的医官队伍终于在近两个月之后平安归来,这一月,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务突然多了起来,曾经从未出过事的御膳房突然失火,京中民居竟出了大盗,十数孩童连续失踪,等等事情陆续发生,人们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过的日子实在堪称太平静了,几乎无风无痕。

陡然遇到这么多事,安逸了半辈子的皇帝应对不过来,被迫无奈忙碌了三天后,称病休息,由太子殿下接管。

睢峻自幼刻苦研读,又虚心采纳多方意见,很快将每项事务都调摆得井井有条,只是忙碌起来,也就少了歇息,只有在夜深人静时,睢峻揉揉酸疼的手腕,看向窗外极目远眺,才能让心神放松片刻。

天道对江朝的庇佑正在逐渐失效。

因为他不肯与旁的女子亲密。

可是那又怎样,以为这就能威胁到他?

退一万步说,就算睢峻最终真的因自己的固执而死在十八岁前,他也会在这之前替江朝打出一套规矩,后来者只需循矩办事,可保百姓百年安稳。

睢峻深吸一口气,复又低头,继续草拟改变官制的章程。

即便忙碌至此,医官们到京时,睢峻仍亲自去迎。

他如今在众人眼中,已与新皇无异,众人对他的崇敬更上一层,刚回来的青女医看着如此阵仗,有些不适应,但再看看肩宽身长的太子殿下,也不由在心中暗暗感慨,两月不见,太子已然是个成熟的帝王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