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和英语不成问题, 政治历史地理虽然和原来的世界不一样, 暂时还可以糊弄一下, 头疼的就是数学, 光一个椭圆做辅助线, 就闹得头大, 想起来那些颠过来倒过去的代数,更是心累。
周五中午,匆匆扒了两口饭, 就跑回教室继续做卷子。
程一城看着她的背影, 问顾少延道:“老大,阮小弟这么辛苦,要不考试的时候,我们帮她一下?”
顾少延摇头。
程一城嘀咕了句:“铁石心肠!”
顾少延咬了口小刀鱼,忽然觉得有点食不下咽,今天的小刀鱼比上周的口感还好点,她一条都没吃, 都挑到了他碗里,说有小刺,没时间吃。
顾少延回教室的时候,就看见阮朵朵伏在桌子上, 笔头在草稿纸上写写划划,口中念念有词,正午的日光从窗户里投进来,斜溜了一片在他们的桌上,她的半边脸蒙着淡淡的秋光,依稀可以看见脸上淡淡的小绒毛。
阮朵朵正算不出来椭圆的离心率,烦躁地揪了下头发,好像发梢末端的痛感,可以缓解做不出题来的焦虑。
顾少延忍不住想,其实考试的时候,也是,可以,帮一下的吧?
很快又否定了,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她应该是优秀又骄傲的姑娘!
而不是生活在别人撒下的阴翳里。
上课前十分钟,阮朵朵终于做完了卷子,脸趴在了桌子上,微微叹气。
她读研写论文写得生不如死的时候,曾经无数次想,她宁愿回高中去做数学卷子,好歹那些题目都有答案,多做做就会了,她的论文落脚点还不知道在哪里。
可是真的回到了高中,一条线,一个公式地开始计算的时候,才发现当初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无知!愚蠢!
刷着数学竞赛题的顾少延,听她叹气,忍不住从试卷里抬起过来,“阮朵朵,是不舒服吗?”
阮朵朵转过了脸,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不,我只是感叹自己过于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