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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搬来一张小凳子,阮秋抱着背包乖巧地坐着,不哭不闹,视线追随着屈寻舟,他走到哪里她就看到哪里。

下一场戏有打戏,重头在屈寻舟身上,他需要被吊上十六米的高空,从高台上跳下来,中途得完成很多高难度打戏动作,落地后还得继续跟敌人打斗。

为了保证画面的流畅度,这将近三分钟的戏份得一气呵成,但凡出了点小失误就要从头再来。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拍摄难度,甚至将其视作一种演员的荣耀,很坦然地吊上威亚,上升途中还对阮秋笑了一笑。

阮秋也回之一笑,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在她眼里,屈寻舟像皮球一样被抛上抛下,一会儿被人打,一会儿打别人。那么大的拳头往他脸上砸,他嘴角流了血,血迹是假的,可疼是真的,她清楚地看见他眉头皱了一下。

阮秋想起晚上睡觉时他身上斑斑驳驳的淤青,还有被他形容为“小伤”的伤口,心脏揪紧,难过得快喘不过气了。

助理本来也在看屈寻舟,无意间瞥了她一眼,吓一跳,蹲下身小声问:

“你怎么哭了?”

阮秋摇头不肯说原因,而且怕屈寻舟分心,声音也不敢哭出来,憋在喉咙里。

眼泪从墨镜底下流出来,打湿了口罩。

三分钟的戏份因为不停重来,硬是拍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屈寻舟被放下来后累得几乎瘫在地上,看见阮秋又有了力气,笑着朝她走过来。

“帅不帅?”

她仰头看他那满头的汗珠,哭着问:“你以后不要工作了好不好?”

“什么?”

“你不要工作了,没钱没关系,我不吃零食也不买新衣服,我不想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