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我派出了不下五千精兵前去偷袭试探,皆是有去无回。”
“粮山上设置有赵英的军帐,山下更是有重兵把守。整个粮山固若金汤,根本就攻不进去。”
他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双手也死死地压在长桌上,使指尖被按到血色尽褪。
这五千将士,每一个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最精锐的西楚兵。这些人的离去对顾子清的打击,不亚于用尖刀在他心头凌迟割肉。
站在周围的将士们此时脸上也写满了不甘之色。
因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如果攻不破粮山,这场战争起码还要再持续三年。
三年,实在太久了。
久到奋战于边塞的羽国将士们随时可能会再无粮草供给,久到国内的百姓可能会为了提供军需而民不聊生。
“绝对不能再拖了,”祁子螭斩钉截铁地道。
将右手抬高置于头上,他抬起食指轻点后脑,同时将双目紧紧闭着思考对策。
放置于桌边沙漏中的流沙缓缓流下,时间也在所有人的屏气凝神中一点一滴地流逝。
营帐中所有的将士们都在等。
等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年青帝王为他们指明一条可以通往胜利的道路。
在难捱的沉默中,在所有人的凝视下,祁子螭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清明且锐利,黑黝黝的眸子如寒潭般深不见底。
将置于案上的长刀出鞘,祁子螭以刀代笔,用刀刃在地图上轻轻滑动了起来。